一、童年
一九○二年,羅伯‧蕭滋(Robert Scholz)誕生於奧國的一個人口只有一萬七千人的小鎮Steyr,母親是位很出色的女高音,大他六歲的哥哥海因滋(Heinz)則彈得一手好鋼琴,小蕭滋就在母親的歌聲和哥哥的琴韻中長大。五歲那年,他就在家中那架小鋼琴上彈些單音,有一天他竟彈出一個三和弦,高興了好幾天都不能忘記那音響。從此母親就教他彈琴,因為在他們住的那個小鎮上,沒有好的鋼琴老師,所以他的鋼琴就一直由母親及哥哥來教導,他非常羨慕他哥哥為他母親唱歌伴奏。等他也有能力彈伴奏時,每次都和他哥哥爭著為母親伴奏,因為他們都認為這是件最高興最快樂的事‧小蕭滋也有一個好歌喉,在Bayer先生(Steyr的音樂指導)的合唱隊裡,他是唱女高音的角色,他的音域可從中央C下二度的Bb音唱到上加第四間的F音,可說像他母親一樣,他也是一位出色的「女高音」了。
二、少年的奮鬥
十二歲那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習琴更加不易,因為都打仗去了,更難找到好老師,只有自己加倍的用功以補沒有老師的缺憾,於是每天勤於練琴,而每星期空出三個晚上和哥哥練習四手聯彈,幾乎把所有四手聯彈的曲子都彈過。一九一六年至一九二一年,因戰爭的關係,到處都沒有電、食品與火,遍地蕭條,傷患眾多,於是從一九一七年開始,才十五歲的他就和哥哥一起到各地演奏,為慈善機關及紅十字會募捐救傷。其實若不是為了募款救傷,他才不願到處去演奏,他的唯一願望是能有一位好的老師來教導他,但沒能如願,這也是他日後為人師至今一直都那麼熱愛學生並盡全力地教導他們、幫助他們,使每位學生都能得到最好的教導與最佳的學習環境,可能就是對自己從小沒有好老師及好環境的一種內心潛在補償。
初中時,雖正值戰爭期間,學習音樂的環境一落千丈,但在蕭滋的內心中,學習音樂的狂熱卻像一團團戰爭的火焰在燃燒著,瘋狂地燃燒著!貧窮、飢餓及一切更惡劣的遭遇他都容易忍受,唯獨不能沒有音樂,音樂變成了他生命的全部。在學校裡有一門課,是每個德文班上的人,都要輪流上臺講歌德的詩文學,他就建議改變個方式以音樂來表達,於是由一位同伴唱舒伯特的歌曲他伴奏,然後再由他來講舒伯特的生平,竟然非常成功,受到全校的注目。接著也由於他的經常演奏,帶給人們不少的寧靜與安詳,沖淡了戰爭的動盪與不安。由於父親主持了一個大商店,為了將來能發揚光大,故中學一畢業就被送到維也納大學去學商。雖然在他的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但為了遵從父令獨自離家來到維也納。學商固然沒有興趣,但每次考經濟學時他總是考最高分。即使如此,他總是為了無力學習音樂心中非常難過,尤其處身於音樂之都的維也納,更無法使他忘記音樂,一有機會,他就跑去聽音樂會。一九二○年由於戰爭剛結束不久,帶來了經濟總崩潰,這時他更沒有足夠的錢去聽音樂會了,但他幾乎傾其所有買著站票每天每夜去聽,由於所有的錢都用於聽音樂會,有時連著三、四日只能喝自來水度日。也因為沒有錢,故不能乘車,所有的音樂會都是步行以赴;星期六的晚上,走一個半鐘頭的路去聽當晚十時至十二時的午夜音樂會,然後再步行回家已是深夜一點多了;次晨又到教堂去望最早的彌撒,因為有維也納合唱團在歌唱,也就像聽音樂會一樣;接著又聽中午十一時到下午一時的彌撒;然後就是下午三時至五時,晚上六時半至九時半以及十時至十二時的音樂會。整天整夜都走來走去地聽,雖然很累,但能把整個生命都溶於音樂中確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維也納的咖啡屋是很有名的,那裡放了很多報紙,人們可以邊看報邊喝咖啡,願坐多久都隨心所欲。那年天氣特別冷,蕭滋還是辛苦地走路趕著聽音樂會,有時早到了,他就到咖啡屋避寒,人家就送他一杯咖啡。他實在也買不起食物,喝完了咖啡又灌了些自來水把肚子填飽,他又上路聽音樂會去了。他回憶著那段時期正是他精神上(在維也納大學學商)及物質上(第一次大戰前接)最苦難的時候,要是沒有音樂在支持著他,可能老早就死掉了,這完全是出乎於一種精神力的鼓舞,使生命之泉免於乾枯而能長流。
一九二一年二月,是他生命中的一個轉捩點,他終於鼓足了勇氣跑到維也納音樂院去彈給院長Loewe先生聽,得到了賞識與鼓勵,後蒙Loewe介紹,私人跟當時年輕而很有名氣的鋼琴家Wiihrer學習,這時他真正有了一位好老師,他的快樂和興奮是不可言喻的。於是棄商而專心致力於音樂的學習,但是有件事使他非常煩惱;他找了六星期沒找到練琴的地方,後來才經由老師和朋友的介紹到各處借琴練一早晨五點多就走一個多小時的路到一家門口等;(他怕錯過時間,故都早些到達)到七點才按鈴進去,練到八點半,(一個半小時對他只像兩分鐘那麼短。)因那家人要去上班必須鎖門,他只好再走一個鐘頭的路到另一處從十一點練到下午一點;然後又到不同的地方練四點至五點及晚上九點至十二點的。他辛苦地趕路到各處借琴練,有時早到了在等候練琴,一點也不敢浪費時間;天晴就坐在路旁作和聲,下雨時就站在走廊等。這種生活經過了六星期,由於營養不良又如此地勞累,身體實在無法承受,於是他就回到家鄉Steyr。靜養了一些日子,等身體康復後,又開始練琴,每天練習七個半小時,並兩星期赴維也納一次向Wiihrer學習。由於他非常用功,每次上課他能彈給老師聽二十四首克拉瑪(Cramer)練習曲、兩首莫札特奏嗚曲、一首貝多芬奏嗚曲、蕭邦的譚詩曲以及舒伯特的一些作品,所以他的上課時間是從早上十點半一直到下午四點一刻(也就因他如此特別,故Wiihrer特別記得他,後來和他成為很好的朋友,一九七二年七月三十一日蕭滋夫婦赴奧探親即由Wiihrer接待),下完課已沒有車直回Steyr,只好乘五點的車,此班車的終點站只是維也納至Steyr間的一個站,火車就在半夜十二點多到達此站,而赴Steyr的車卻要等到清晨四點才開,故清晨一點到四點間都在等車,他利用這段時間在萊茵河畔散步。每兩星期上一次課,在這種情形下常可看到滿月;此時皎潔明亮的月光照著萊茵河水,水波盪漾,美麗的光又回射到飄浮在河水上的晨露,現出美如詩般的景象。到了五、六月,天亮得快,總在清晨三點左右,河邊樹林中的烏群,像是突然驚醒般地一起吱叫並群體飛起,構成一幅非常美的畫面,也是他畢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之一。當他乘著四點的車到家已清晨六點,他並不覺得睏,立刻洗個澡,七點又開始他一天的練琴了。就這樣,他的琴藝突飛猛進,幾乎達到了顛峰狀態。
三、莫札特音樂院
一九二一年九月,他以極優秀的成績考上莫札特音樂院,師事Petyrek,學了很多東西,每天仍練習八、九個小時,可惜六個星期以後Petyrek到德國教書去了,從此他就不再有老師。由於他的鋼琴及各方面都特別好,又很用功,故進入音樂院後不久就開始報考畢業考(因戰後情況特殊,故得到特別允許),每兩個月報考一次,都很順利地通過。他一共考了三個文憑一鋼琴、理論作曲及教師的文憑。在考理論作曲的曲式科目時,由於教授們對他很生疏(幾乎沒見他來上過課),不信他有能力考畢業考,故意口試了兩個半小時;幾乎把課本中的每頁均問到了,但他對答如流,同時說出曲例是在第幾頁第幾行,因為他把全本書都背透了,嚇得教授們無可奈何地通過了他的考試。
一九二二年六月,正是入音樂院後的第十個月,他畢業了!這可說是破了莫札特音樂院最短的就讀記錄。並於一九二四年(二十二歲)起即任教於母校高級班,擔任鋼琴及理論作曲的課程。
四、演奏與著作
「學業的結束即是事業閉始」,莫札特音樂院畢業後,他就開始一連串的演奏活動,並與其兄聯合到歐洲各地旅行獨奏及二重奏。他們兄弟兩人的聯彈非常成功,是其成名的主要項目之一。一九二七至一九三○年他專心研究莫札特,曾根據莫札特原稿編集了一部完整的「莫札特鋼琴曲集」,由維也納環球出版公司出版,為一傑出的莫札特作品詮釋權威著作。一九三五年他看書自己研究古鋼琴(Harpsichord)的演奏法,後來竟成為奧國第一位古鋼琴的老師,並常舉行古鋼琴獨奏會。一九三七年八月二十二日,全世界所重視的莫札特鋼琴之開啟演奏,在全國所有的鋼琴家中,蕭滋被選為獨奏者。成為奧國第一位被選上彈奏莫札特鋼琴的音樂家。這是一場極為隆重的音樂會,在莫札特經常去演奏的一位主教豪華的宮廷裡舉行,全場到了世界各國一百八十二位大音樂家;托斯卡尼尼等幾位大師都近坐於琴旁。這時宮廷內燃起兩百支大蠟燭,燦斕輝煌,奧國的國家電臺並對全世界做現場轉播,把莫札特所使用過的鋼琴聲音傳播給全世界的人們。蕭滋博士門下一位學生秦蓓慈的父親,中學時代在大陸家鄉就聽到那次的轉播。一九三七年起曾與其兄環美三次旅行演奏,獲得極大的成功。一九三九年最後一次環美演奏結束後遂與其兄分手而定居美國,並於一九四四年歸化美國。
五、教學、興學與指揮
定居美國後,起先在紐約市內一個猶太人及波多黎哥人聚居的貧窮地區教導那些貧苦的兄童音樂,後來就和幾位朋友共同創辦一所音樂學校,設全部獎學金制,對象都是些貧窮而天份極高的學生。當時小提琴名師葛拉米安(IvanGalamian)擔任小提琴課程,蕭滋除擔任鋼琴課程外,並組織訓練管絃樂團及歌劇凡十年,並於一九四一至一九四六年每年的夏天,再與葛拉米安合作創辦暑期音樂班,教導更多的青年學生。由於蕭滋的訓練嚴格,學生們又聰明努力,樂團的水準日漸提高,終於在一九五○年演出布魯克納的管絃樂及合唱作品,獲得優異的成果,而榮膺布魯克納紀念獎章。一九五三年他創辦了美國室內管弦樂團(American
Chamber Orchestra),團員大多是該音樂學校的畢業生,由於師生間感情非常融洽,在音樂的合作上均能達到完美的境界。他們更經常到各地舉行演奏會並錄製了不少唱片,致使樂團受到各方的重視。後來蕭滋博士來臺任教後,美國各大交響樂團如波士頓、紐約、費城等,都禮聘該室內管絃樂團的團員們去擔任樂團的重要角色。 六、來臺任教
一九六三年夏天,蕭滋博士在美國國務院及美國教育基金交換教授計劃下,派遣來華,任教於國立師範大學音樂系及國立藝專音樂科,並兼省交響樂團客席指揮,此外,更在其百忙中,抽空義務培植若干音樂幼苗。期滿後,應此間音樂界及社會人士之懇留後經美國國務院核准長期留臺。受聘擔任中華學術院音樂哲士,私立中國文化學院音樂系永久教授兼音樂研究所所長,國防部軍樂顧問,國立藝專……等校兼任教授,仍以課餘之時間,教授私人學生,致力培養我國音樂人才,如陳泰成、張瑟瑟……等都是學有所成的學生‧蕭滋老師淵博之學識及熱愛中國之精神,實令人欽佩。
一九七○年至一九七二年,接受日本武藏野音樂大學的禮聘,偕夫人吳漪曼教授赴日任教。除指揮該校三個交響樂團,室內樂團及合唱團外,並教授鋼琴及室內樂的課程。其間常常返臺繼續培養我國音樂人才。雖然往返日、臺之間花費他不少時間和金錢,但他不忍置臺灣的音樂學生而不顧,因為他覺得繼續教導他們,培養他們是他的責任。對於一位年近七十身體不太好的人,如果他沒有一股熱誠及愛心,是不可能做到這樣的。
無疑地,蕭滋博士是一位莫札特音樂的權威,但對其他如古典派、浪漫派及近代作曲家的作品他也都有深刻的研究。他說:「莫札特無疑地是一位天才,他的曲子無論在曲式、和聲、對位、配器……及整個結構上都是完整的」。他喜愛任何一件完整的藝術作品,所以無論海頓、貝多芬、舒伯特、布拉拇斯、蕭邦、德步西、拉威爾、巴爾托克……等,雖然他們作曲的手法與格調有所不同,但他都是同樣地喜愛。有位老師曾經以疑問的口吻問一位蕭滋博士的學生說:「蕭滋也會教德步西嗎?」我想大多數的人不免都有這個疑問,但只要當過他的學生的人都會了解他是一位多麼博學的學者,而且其用功的精神相信國內沒有一位音樂家能望其項背;博士每日清晨四點即已起床工作,研究總譜。筆者曾見過其總譜;他在譜上所下的註解之仔細實令人敬佩。尤其他有規律的生活及敬業的精神,都足以為任何一位藝術工作者的榜樣。
談到鋼琴演奏,博士非常懷念老一輩的鋼琴家。他說聽他們的演奏歷久難忘,他們的音樂深深地打動了人們的心,至今仍然深刻地留在他的記憶中。這是他年青時何以整天整夜辛苦地步行去聽他們演奏的緣故。當他還是學生的時候,有一次和哥哥去聽羅森塔爾(Rosenthal,
1862-1946波蘭鋼琴家、師事李斯特)的演奏。每奏完一曲聽眾們都起立歡呼,有時一曲重彈上三、四次以滿足聽眾,其中有一首蕭邦三度練習的曲子,非常難,但他彈得特別好,使他非常佩服。會後,兄弟兩人到後台去請教他這曲是如何練的,羅森塔爾幽默地說:「我只是練了七年而已。」原來他單單這曲就練了七年之久,第八年開始從各地的小鄉鎮慢慢演奏到稍大一點的城市……在那些小地方演奏兩年為的是增加經驗,並且不斷地改正缺點,第九年才到維也納演奏,可見他的慎重。然後他很堅定地說:「所以我彈得好。」
蕭滋博士也是位感情非常豐富的人,一九二九年果多夫斯基(Godowsky,1870-1938波蘭鋼琴家,沒老師完全自學,技巧比李斯特還好)因中風不能彈琴。當時還年輕的蕭滋常去看他,並告訴他他是多麼地喜愛他的演奏,其熱誠常使果氏感動得流淚。後來他們成為很要好的朋友,雖然年紀相差三十二歲,可說是忘年之交了。至於年輕一輩的鋼琴家,蕭滋老師認為他們的技巧都很足夠,但總是缺少一種足以動人的格調與美感,有一種音的泠漠,使人聽後很難留下印象,這純是才氣的因素。蕭滋老師除了演奏與指揮的重大成就外,他的鋼琴教學之成功,也是他從演奏與指揮退休後的一項豐盛的成果。所以筆者也做了幾則有關鋼琴教學的訪問:
問:在鋼琴教學中,那些方面最為您所著重?
答:其實每分每秒都重要的,因為音樂是時間的藝術,不能有分秒的差錯;從手指的形態及它們放在琴鍵上的正確位置開始,使其不用任何壓力而以手指、手腕本身的重量開始緩慢的練習,至其能完全控制為止。然後搖形動作(Side
motion)及擅抖動作(Shaking)的練習……等等,這些都是剛開始學琴時最重要的。其次則是音量、音色的控制練習;例如練習哈農時,因為每隻手指的個性不一,所以必須要用耳朵仔細地去聽所彈出來的每個音的音量是否平均;再練習指尖觸鍵(清脆的效果)與指面觸鍵(柔和的效果)以分辨不同的音色。練習音階時,手臂要保持平穩地上下行;學習踏板不同的技巧,例如Legato練踏板時,是音先彈下再立即踩下踏板(如此才有清晰的效果)。和弦的練習也是非常重要的;先以固定的手形去練習三和弦以及六度、八度的連續進行,再以和弦之終止式去練習高、中、低各聲部之單獨顯現。學習任何樂器,指法最為重要,指法不好便會失去控制,而開始練習時,應以最慢的速度使手指揣摩到正確的位置後再做連貫的練習,能這樣最後必能達到最快的速度。
問:學習鋼琴最終的目是表現鋼琴音樂,如何才能引導學生成為一個真正的鋼琴家?
答:除技巧的指導外,先以巴哈、莫札特的樂曲,讓學生去了解樂句的構造(在巴哈、莫札特的音樂中,有著最完整的樂句)、旋律、音色之平衡,這是最早學習表現音樂的基礎。當然很重要的是:指導老師要了解每一級的樂曲內容,而採用適當的樂曲去教導學生、引導學生,使其表現音樂的能力逐漸成長。有了好技巧才有機會成為鋼琴家,但技巧不只是指速度(只會彈快,就像在黑暗中走路一樣,很難找到目標),還需具有音樂的內涵及良好表現能力;也就是說技巧應與音樂配合並重,思想的發展應與手上技衛的發展平衡,而長年的用心學習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鋼琴家。
問:一個好的鋼琴演奏家,是完全地忠實於作品,還是須加上自己的創意?
答:先正確地吸收,再給付出來。
當我問及蕭滋老師到目前為止,最得意的事時,蕭滋老師說:第一件是一九三四年與其兄演奏巴哈最後的作品「賦格藝術」(作於一七四八年)。巴哈於寫完此曲後,雙目即失明,一七五○年開刀無效而逝世。此曲由十五首賦格與卡農組成,技巧艱難,原稿以四個大譜表寫成,後來由Schwebsch改編成雙鋼琴,曲長一○四分鐘,那次的演奏是全世界的首演,同時得到了極大的成功。後來蕭滋老師把該曲寫成交響曲。第二件得意的事是一九三七年八月二十二日,被選為莫札特鋼琴的開啟演奏的獨奏者。第三件得意的事,當然是來台灣娶到吳漪曼老師了。
偉人之所以偉人,完全在於他們那足以激發人們上進之奮鬥過程。雖然蕭滋博士說,他只是一位忠於音樂的平凡音樂家,但從他的熱愛音樂和那段艱苦的奮鬥過程,加上他對學生的愛心,難道不夠激奮一些正在學習或追求音樂的人嗎?這也是筆者在本文中很少談及音樂理論而強調他的生平之原因,希望對學習音樂的人有所啟示與激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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